须臾

  • 作者:刘玉兰
  • 来源:
  • 时间:2015-11-06

须臾

 

     转瞬间,冬季又临近。


    郴州的秋天并没有过多的秋意,印象最深的秋韵当数那弥漫整个校园的阵阵浓郁的桂花香,别的大多和盛夏无异。郴州的秋,盛夏的蝉鸣不见了踪影,可燥热却还是充斥在大部分的日子里。偶尔也会连着好几天是缠绵阴雨天,阴雨天或是燥热天带给人的大多都是不悦的,只是在这些日子里来趟充实的出行或是遇上些有意思的人确也是满足的。  

                              
    有趣的事儿往往在须臾间,恼人的事儿也仅在须臾间。根据印度《僧只律》中记载:“刹那者为一念, 二十念为一瞬, 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 二十罗预为一须臾, 一日一夜为三十须臾。”去年至今,无数个须臾拼凑成这一年的点滴轨迹。好像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不会相同,却又难免相似。走过一个秋冬,又遇一个春夏。


    我是个时常抱着好奇心的人,像个孩子,对未知的故事奇,对未知的人奇。我总在接触新的事物,新的人,却在昨日信手翻起日历时猛地发现从开学时就一直心心念念的一好友的生日被自己彻底给遗忘了。也怪我太忙了,“太忙了?”“那你都在忙些什么呢?”“都在忙些什么?”细细想想,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忙碌变成生活的常态,我却不知自己为何而忙碌。用大把大把须臾的时间去忙碌,却忘了去充实自己。


    一直不喜欢自己的一个习惯,几乎很少主动去联系亲人或是老朋友。常常惊羡身边的同学几乎每日都能和远方挂念的人煲上半个小时以上的电话粥,一整天的事,不拘大小,一一向对方述说。而我从高中时就开始不肯主动跟父母说自己的烦心事了,我还得意地把这当做一种长大,懂事的表现,自己能应付过来的烦心事何必告诉父母让他们操心呢。如今来到三百公里外的城市上大学,每次和父母通电话,我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和他们的通话时间也往往很短;许久未更新空间动态,就会有老朋友主动找我,询问最近的生活,当然我的心里免不了暖暖的,然而,简单的问候后,我就不知道要怎样跟她们讲讲我的生活,不知从何聊起,我的木讷往往导致谈话尴尬地结束。其实我是羡慕着那种总能跟过往牵牵挂挂的状态的,阖上了过往,过往时光的掌纹总被逐渐磨灭掉。


    云起时浓,云散便薄。无数的过客路过人生轨迹后便没了踪迹是最令人惆怅的事,其实我是偏执地喜欢那种跟过往藕断丝连的状态的,有的时候无意中想起一个人,或是一段时光,竟也能默然哽咽。可我从来便不是个主动的人,其实我是不喜自己的这个习惯的,但人往往就是这样的矛盾体。


    前段时间,文学社招编考试的一个笔试题为“孤独”于是很多人都问起我对孤独的理解,我只是回复了个表情,略过了回答。刚开始每晚跑步的时候,总想着拉上个小伙伴一起,觉得一个人孤独,后来几次小伙伴有事无法陪伴,我也便一个人了,一个人跑步,耳朵里塞上个小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也不觉孤独了。这个年纪,的确是个尴尬的年纪,只是找不到特别喜欢自己的,或是自己特别喜欢的,一个人倒也无妨。


    总觉着,每一个想知道爱情是什么的人,总要认真地看一遍《小王子》才好。“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刘同的《你的孤独,虽败犹荣》里写了一整本的孤独,多数的孤独都难免不有自己的影子,一个人不一定孤独,两个人也不一定不孤独,有的时候聚会陷入一群人的浪潮里,也难免不是满心的孤独。须臾的时光里,孤独是常态。关于孤独,众多的笔试答卷里,我只印象深刻地记住了一个句子“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觉得这个句子是有力量的,所以耿耿于心。


   很多人都说: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其实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和足够的努力去争取我想要的。感觉好多个须臾都要不见了,如落落的那句“ 我对十年后的自己毫无概念。假设与构想都无计可施。宛如用头发打成的结,却套不住兔子的尾巴。”那样真切的体会。


     且把这数须臾间漫不经心、跳跃、零散的心路,看做我心灵鸡汤喝得太多,书读得太少而想得太多。

 

作者:刘玉兰                             编辑:刘蕾